兔砸

非常随心的一个乱七八糟写手。(其实是一只兔子)

[九辫]有你在身边

☞微训诫预警

☞梗源小封箱张老师一晚上没吃饭

☞兄弟向 无爱情

☞贴吧已发 原作者搬运 非抄袭

——————正文分割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

一年的末尾琐事总是繁杂,处理完最后的事宜已是深夜,浪——【划掉】大风吹的似乎窗户都抵御不住——北京的冬天真冷。


  

张云雷有些担心地望望屋外——还好,今个儿的姑娘们还算听话,刚刚有几个在门口不肯走的,被自己连哄带怼的也都乖乖儿回家去了。


  

好啦——


  

该给我三庆放个假了。


  

已然脱下大褂,换上素日里穿着的短袖衣裳的爷,看着待了两年的小园子笑了笑。


  

——再忙几天自己也就能跟姐姐师父回家过年了,想想挺高兴的。 


  

不过呐,更高兴的就在眼前儿呢,自家大白馕可是就在后头等着自个儿呢。刚刚严肃淡然的队长,瞬间化身泼皮可爱的小辫儿哥,要不是腿脚不好就差蹦哒了。欢欢喜喜的就往后边儿去了。


  

也难怪了网上的那句话,张云雷是喜剧工作者,但是张磊这么些年过得很难,他不爱笑——当然,除非杨淏翔出现。


  

“翔子!” 


  

人大步迈进房间,就瞧见窗边那儿一大只馕,坐在沙发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,那小眼巴叉的德行,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就杵窗口睡着了。大白个脸还这么点儿小眼儿——跟樽罗汉似的你瞅瞅。 


  

“嗨眯眼大罗汉~”——瞧瞧这腿脚不好的走急了一瘸一拐的,还不忘嘲笑内眼睛小的啧啧。


  

“诶。”杨九郎还没瞧人便朗声应了,随即提起手边儿的外套,回身走到人儿面前给裹上,“老给我瞎起外号儿。”


  

“反正你都知道是叫你。”张云雷嘟嘟囔囔道,顺手把口袋里的煊赫门拿了,却被自家搭档给拦了。


  

——“别抽了。”九郎皱皱眉,知道人累了也是稍微哄着点儿说。


  

“翔子我腿疼……就一根。”人裹上外套圆了两圈儿,正好能蹭蹭自家馕,奶声奶气地说道。


  

“腿疼我给你揉着。”杨九郎说着,便俯身伸手到自家角儿的伤腿上。


  

“我……”腿疼当然是借口,烟瘾犯了才是真的,这会子瞧见素日里宠着顺着自个儿的人还不准,二爷这小脾气也上来了,又要开口反驳。


  

“辫儿。”


  

杨九郎抬起头,颇为严肃的喊了声人。


  

不是平时惯着捧着的“角儿”。


  

不是假意吓唬的“张云雷”。


  

而是平平淡淡的一个称呼,不是哄着宠着叫你听话,也不吓着你,就是云淡风轻的唤你一声,其间后果自己掂量……


  

杨九郎长张云雷三岁,又生的暖心的性子,张云雷孩子气,二人自打做了搭档一直是小眼巴叉的那个照顾着那个满身钢板的,偶尔张云雷喊声“哥哥”什么的,很是依赖。师傅师娘也是默认了这个稳妥的人儿照顾着自家那不老实的主儿。所以宠着惯着,自然也是时常管着。


  

此时杨九郎话语间的严肃,张云雷这般猴精的人怎会不明白,虽然不知道杨九郎什么意思,还是乖乖收了烟,但是小脾气上来了,也不再跟人搭话,自顾自转身走出门。 


  

看到角儿听话就行了,脾气什么的自己惯的,杨九郎顺手拿了包和前面赌气那人的行李箱。


  

门口九涵一直守着呢,打远里瞧见杨九郎便赶过去,“九郎哥我来吧。”


  

“放我车上。”杨九郎嘱咐道


  

“干嘛啊你,”张云雷回头瞧见了走过来道,“我的东西——”


  

“我带你回去——九涵你就回去歇着吧。”九郎拍拍九涵肩膀说道,九涵一时不知什么情况,看了一眼张云雷。


  

“Yào~你没事儿吧,”角儿一翻白眼,想想九涵也累一天了,想撅杨九郎一时没话——琢磨半天才闹脾气道,“我回玫瑰园。”


  

“得,”杨九郎性子也被挑了起来,一个单字说得狠着,抬头瞧瞧那冻得通红的脸,还是没舍得继续撅回去,放轻了语气,“我送你行吗。别闹了。”


  

“……”张云雷嘟嘟嘴,冷风也吹得实在有点儿难受了,“行……九涵你回去吧,好好歇着明天还有事儿呢……”随即便一言不发,慢悠悠走向了杨九郎的车。


  

“那行九郎哥,我先走了。”九涵自然明白有杨九郎没他不放心的道理,打了招呼回身进车便走了。


  

杨九郎简单应了,便也上车了。


  

“走吧角儿。师傅师娘都睡了——去你家吧。”


  

 车上,杨九郎开着车,顺手放了音乐,打开便是熟悉的“桃叶尖上尖”还是live版,旁边人微微蹙眉,似乎不很想听——随手就给换了,却是那首再熟悉不过的合唱版《听不到》……行呗,挺好的。


  

调好音乐,副驾驶的人儿便打开手机想瞧瞧二奶奶都是个什么状态——虽然刚才都乖乖的说回家睡觉了——肯定有熬夜的甭琢磨。


  

打开微博,进了自己的超话……


  

……一分钟过去了……


  

“我去,”原本蜷在座椅上的张云雷突然直了腰,“翔子翔子翔子……”


  

长久的依赖让人下意识就叨叨开了,随即才反应过来俩人现在算是小冷战欸——咳九郎要是冷自己自己就撅回去,对就这样……


  

而这边九馕听见自家角儿没再别扭着,嘟囔着叫自己,心底却是挺高兴的,比素日里更添了几分欢喜的回了,“诶。怎么了你这是。”


  

而张满月心里光装着超话里那点儿事儿,也没注意大白馕的语气变化。——恰巧趁着红灯,满月委屈巴巴的就把微博拿给了百天儿看。


  

人眯着个小眼瞧去,猛一打眼果然全是今个儿一袭湖水蓝大褂儿的人儿,细细看去却不是意料内的“日思夜想辫儿哥哥”“相思赋予谁”……而是——


  

“二爷的头发遭遇了什么?” 

“道理我都懂,可这个发型……” 

“好叭懂了,有颜任性” 


  

偶尔一个“这个发型也是帅的” 后面还造补了一句“自己的爱豆跪着也得宠完。”


  

“哈哈哈哈哈嗝……”九郎很给面子的朗声笑了出来,转头瞧去自家角儿委屈得要哭的小脸儿笑得更开心了,“哈哈哈。”


  

“杨淏翔你!你……哼你看着我还理不理你?”见人笑得不带丝毫掩饰,张磊撅起嘴,把身子扭了几扭侧到一边去,随即还在嘴里嘟囔着,“小眼巴叉的,不是个好东西……”


  

经这一番说闹,二人见的气氛缓和了些许,张磊生就是个急脾气,但是急了过后也是知道谁对自己好儿的主儿,张云雷跟杨九郎些许会在台上演《论捧逗》什么的冷着个脸,可张磊跟杨淏翔是真半点儿不会玩儿冷的——他捱不住。


  

三庆园离着张云雷在北京的私人住处不算远,车上闲扯会儿也就到了。


  

九郎替人拿着行李到了家门口儿,瞧人双手插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知道人还是有点儿小脾气的,便腾出手拿自己的备用钥匙给开了门,帮着把东西送了进去——


  

往日到了这儿,九郎都比张云雷还主人翁的架势,一般都得帮着人简单收拾了房间行李,而那个腿脚不好的就撒着娇,跟床那儿边看二奶奶给的礼物便和九郎分享【hua lao】,累但是是最温馨的时刻。九郎收拾好也就过来一起看,顺便帮人揉揉腿——往往天色晚了,也就留下住了……【?】


  

而此刻,杨九郎进了屋,简单扫视了房间,连外套鞋都没换,只将行李稳当放在了边儿上,“行李跟你搁这儿了,早点儿睡,我先走了啊。”说着便转身开门——


  

“诶,翔子……”


  

 “嗯。” 


  

门口的人儿已然转身,却不欲往外走,端着声音回了句,“师哥您还有什么吩咐?”


  

“……不许那么叫我。”张老师微微蹙眉道——似乎全然忘了,之前是哪个日日摆着副脸色,逼着自家搭档管自个儿叫师哥了。


  

“师兄您……” 


  

“不行。” 


  

“队长您……” 


  

“翔子你有完没……” 


  

“张~队~长……”


  

 杨九郎也是说嗨了干脆学起来李经理,一北京小爷儿端着骨子妖娆劲儿,甭提多娇俏了。


  

“杨九馕你够了啊!”张云雷皱眉打断,想站起身却一下子没稳当,吓得九郎当即便跑过去扶了人。


  

“去,穿着鞋进来一会儿还得擦地。”人心里美滋儿的,嘴上却仍不饶着人。


  

“又不是你擦。”确认了人没事儿之后大暖馕才回了句嘴,却也不多说,帮人揉揉腿,看人不言语,沉默着坐那儿任人揉搓,不禁染了三分担忧,又多问了几句,“没事儿啊?没抻着哪儿吧?哪儿疼吗?”


  

“没事儿……哪就那么啰嗦了。”张云雷摆摆手,顺着沙发斜那儿倚着,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“嗯……跑了那么会儿,这腿还真是有点儿疼,那个什么——天儿那么晚了你也累一天了,留这儿伺候着吧。”说着觉着自己那个“叫人侍寝”的语气实在魔鬼了,不禁自己也笑了几声儿。


  

“诶——您可别,我这家里还有媳妇儿呢——我媳妇儿,不是咱媳妇儿……诶,我还得回去陪媳妇儿呢,您歇着,我先走了~” 杨九郎也笑了起来,不过还是嘴上不饶人着逗人,作势就要起身离开。


  

本以为张二爷会当场炸毛闹腾,可是,逗哏的毕竟是逗哏的,你舅舅还是你舅舅,转嘴便说道,“得了,懵谁呢你?咱——啊不,你媳妇儿,我嫂子,这几天全都搁你老丈母娘那儿呢,当谁不知道呢?”说着还白了人一眼,随即嘿嘿一笑,“行了别难过别寂寞,二爷收留你。”


  

“哟,那我还得谢谢您嘞?”九郎不禁被逗笑了,随即发觉哪里不对,“等会儿吧您嘞,我媳妇儿在我丈母娘那儿,你怎么知道的?”


  

这回改张云雷有些无奈了,“合着你这脑仁真瓜子儿那么大是吧——上次你媳妇儿给你打电话说回娘家住两天,你开着车呢,还是我帮你开的免提拿的电话……”


  

说到这儿喊腿疼的人儿不禁心下一暖,杨淏翔一向是两口子间的事儿毫不避讳张磊。平时虽也没正行的叫着什么“咱媳妇儿”啊“干妈”“干儿子”的,但此刻却是真真儿觉着搭档,把自己当自个儿亲哥们儿弟兄了,是自己人是亲人那种。又想起先前采访,开玩笑要搬家那段儿……好么,张云雷皱皱眉叫自个儿不能琢磨了,要不这眼窝子浅的眼瞧着都要掉眼泪儿。——不过,感动和幸福是真的啊。


  

看着角儿的脸色杨九郎就知道这又不知琢磨了什么煽情画面的,笑了笑,“行了——我留下伺候您嘞行吧?那个什么,饿了吧,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点儿去?”


  

“免了,”张云雷挥挥手,“挺累的了,洗洗睡吧。”


  

“角儿——”杨九郎微微皱眉,但看看满脸倦意的人儿还是耐心道,“你这身子骨不能一天不吃东西啊。”


  

“我不饿。”


  

“角儿。”


  

人精似的人儿这会子哪能没觉察到自家馕,为何今个儿跟自己这儿气着,哦赶情是不吃东西这点子事儿啊……


  

张云雷也没在意,随口道,“冰箱里有姐姐做的茄盒……不对茄子不吃,嗯那不,刚才粉丝送的饼干什么的凑活吃一口得了。”


  

“……茄子还不是你自己兑出来的,人茄子招谁惹谁了。——得我把那茄盒给你煨了……”


  

“不要。”小辫儿哥嘟嘟嘴随口就跟九馕怼起来,“就不。” 


  

“……合着您这学安迪还上瘾是吧。” 杨九郎看看表,是不早了,眼前人是个夜猫子但是一到后半夜儿就开始闹觉折咧【zhě lie】,还是早点儿让人吃点儿东西睡了的好。


  

“真的杨淏翔我不吃。”


  

“行了你就当我想吃师娘这口手艺行了吧——”杨九郎没再理嘟嘟囔囔孩子气的人儿,熟门熟路的进了厨房给人热菜,顺便又找出来点儿面包蛋糕之类的。


  

待一切准备齐了,杨九郎走出厨房却瞧见人儿已经依偎沙发边儿上跟周公下棋去了——好么,今个儿这睡得可是早啊,洁癖雷连头都没洗啊这是——不过也是,累一天了都。明天早晨再张罗人儿吃口东西吧。

这样想着,简单收拾了,便将人抱到卧室床上【?】,上好闹表,搂着【?】人也睡了。——好在俩人睡一床是惯了的。


  

“翔子……” 突然听人小奶音儿的一句,杨九郎下意识“诶”了一声,却只听人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句,“唔……小眼巴叉的……唔……不是个……好东西……”


  

……


  

好么。


  

这梦话说的。


  

杨九郎无奈的笑笑,却紧接着听到了又三个字……


  

“你……真好……” 


  

嗯……真好……


  

得了。


  

睡觉~


  

这一次,怕是梦都是甜的。

 

……


  

次日清晨,闹表刚刚响起,杨九郎便手快的给关了——角儿觉浅,却也想叫他再多睡一会子。


  

换了衣裳洗漱过后,看了眼点儿——嗯……如果帮他拿好衣服他还能再睡一会儿。


  

再过一会儿——如果早饭吃简单点儿他还能再睡一会儿。


  

再过一会儿——如果早饭不……不行,如果早饭车上吃,他还能在睡一会儿。


  

再过一会儿……


  

就在杨九郎实在找不着理由,踌躇着想叫人起床的时候,里面已经传出熟悉的音儿。抬头瞧去,人已经揉搓着头发起床了,简单洗漱后,二人刚准备坐下歇会儿就听见九涵的电话打了过来。说是车已经到楼下了。


  

杨九郎闻言拿好了东西,就准备馋着人下楼。随即觉着少了点儿什么,顺手又从桌上拿了点儿面包。


  

“干嘛啊。”没太睡醒夹杂着几分起床气的人,言语间虽与平时无异,语气上竟添了几分师哥的架势。


  

“给您拿着道儿上吃点儿。”杨九郎说道。


  

张云雷也没再多说什么,拉着小眼巴叉的坐骑【?】便下了楼。


  

到了车跟前儿,九涵把人引上车——这一趟不近了,都知道这位师哥身子骨不好,九郎哥又是个能伺候在他身边儿的,于是把二人安置在最后一排,好叫人搭着点儿腿舒坦点儿。


  

昨晚上折腾的晚,今天起的也略微早了点儿,张云雷精神状态并不好,听着身边一群人讨论着一会儿的工作流程,也不怎么说话,歪着头依在椅子背儿上眯眼小憩,过了一会儿也渐渐睡着了。


  

旁人算是不敢再多说了,这人觉浅谁都知道,把他闹醒了算是自己不惦着过了。


  

日头渐渐上来,已经过了正午,车也快到地方了。阳光直射,洒在睡着的人身上,人嘀咕一声,随即睁开眼,又因阳光太刺眼,眨巴了几下才算彻底醒了。


  

谁都没听清那句嘀咕是什么,只当随口发音儿,杨九郎却看了眼表,“快两点了。”


  

张云雷满意的点点头,似乎没睡太醒,却又觉着这个点儿不适合再接着睡了,依旧依着那,只是睁着眼养神。


  

杨九郎看看搁在旁边的吃食,细细算去人也快四十来个小时没吃东西了,虽然操心极了却也不想这会儿扰了人。一会儿再说吧。


  

过了会儿车到地儿了,有九涵他们在,杨九郎也不用拿什么东西,只拉着自家角儿走进了录播室。


  

打远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
  

“只是彩排,师父您怎么来了?”张云雷率先问出一众人想问的话。


  

“好么,你和张鹤伦一人问一遍啊。我过来看看——别想那么美,不是看你们啊,和导演组协商点儿别的事儿。”师父说道,随即看看张云雷,“昨天你去三庆了?”


  

“是,师父。”师父面前的乖乖仔。


  

昨个儿的事儿郭德纲有所耳闻,是自个儿养出来的孩子有那股子硬气,“这次的事儿干得不错。像样。”


  

“谢谢师父~”在师父面前果真是个孩子,得了夸奖笑嘻嘻地回话。——毕竟像他们这种打小跟着的,师父是少夸的。


  

狮虎点点头,又看向杨九郎,简单说了两句。便叫二人排练去了。


  

杨九郎没有再跟张云雷提他身体之类的话。一是师父在,这话说出去,叫师父听见这张二爷那么不爱惜自己难免就是一顿罚,大封箱前不想让自己角儿遭罪。二是忙起来也的确没工夫提什么闲事儿。


  

更何况,排练到一半儿,稿子还是一时有磕绊有不满意的地方……


  

“小曲和评戏不挨着啊。我这是评戏就不能再说小曲了。”


  

“可是说小曲会更好听。”


  

“如果有一天,他年华……不行这段稍微改改。”


  

……


  

不顺利。


  

非常不顺利。


  

正当这档子口儿,杨九郎媳妇儿这儿还来了电话,说是家里有事儿叫他回去一趟。


  

杨九郎看看满脸疲惫,正坐在一旁的角儿,有点儿犹豫,张云雷却是轻笑一声,“回去吧。我再跟他们顺顺回头咱俩再对。——帮我给咱媳妇儿带好。——师父那儿我说去。”


  

一个对视不言而喻,杨九郎懂张云雷是真的,张云雷又何尝不懂杨九郎。


  

杨九郎上前几步正好就着他坐着给弯了个腰,“谢谢师哥准假。”


  

这师哥叫的真舒坦~


  

张云雷笑意更浓,假嫌弃着说了几声“去去去”,又嘱咐两句便把人放走了。


  

杨九郎本想忙完就回去,谁知家里的事儿一忙忙到了七八点,再一拿起手机是九涵给自己发的四五条微信。


  

董九涵:


  

九郎哥今儿排练还是不太顺利

师哥心情特别不好

您帮着给去瞧瞧吧

我把他送回家他就叫我走了

谢谢哥


  

这是怎么了这是?


  

杨九郎微微皱眉,一般的情况九涵也不至于这么担心啊。虽是一身疲惫却还是驱车向那不省心的小祖宗那赶去了。


  

 到了楼上,随手按了门铃也没指望有人能来开,顺手拿了备用钥匙门却已猛的打开。


  

九郎抬头瞧去却不是熟悉的身影,而是那鬼马少爷郭麒麟。


  

“哟,来啦。”少爷随口算是打了招呼,侧身把人让进去,自己把门带了上。


  

杨九郎走进屋,就看到那熟悉的瘦削身影躺在沙发上,闭着眼睛,脸上的倦意根本掩盖不住……


  

“喝酒了?”杨九郎微微皱眉,打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,看着小祖宗这幅模样更是猜到几分。


  

“两瓶啤的。”郭麒麟回答,语气里不乏无奈,显然是人喝酒时,想劝人半点儿劝不住,“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他状态不好,叫我过来看看。我一来就看他在那儿喝酒——他那脾气你也知道,我哪劝得住啊……”


  

“他吃东西了吗?”杨九郎问道,却看到郭麒麟一脸不解,心下了然。


  

“你别告诉我,他今个儿这酒空腹喝的。”郭麒麟猜到些许眉目,问道。杨九郎并未回答算是默认,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嘱咐,“别跟师父师娘提这事儿啊,千万别提——尤其是师娘。”


  

“知道。”郭麒麟应道,随即看看沙发上的人,“行了,你俩事儿你俩自己解决吧。我先撤了——走了啊。”


  

看着人走出门,杨九郎扫视了一圈房间。看到了先前粉丝送的镇纸被人好好的摆在桌上。顺手取了起来,试试劲儿——还行嘿。


  

……

……


  

“唔……”


  

张云雷酒量不差,就两瓶啤的其实没到了醉的时候,就是累啊借着酒劲睡会儿。


  

刚刚睁眼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在餐桌前等着自个儿。

“翔……翔子,你怎么来了?”


  

张云雷不确定的问道,杨九郎没有回答,就走过来把人扶了起来,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就往餐桌那儿带。


  

“给你熬的稀饭,还有酱牛肉。吃点儿吧。”


  

杨九郎不咸不淡地跟人说道。


  

也饿了两天了,张云雷自然是坐下就吃了起来。边吃边话痨着什么昨天排练不顺利啊,哪个东西没定下来啊,过几天大封箱怎样怎样啊,过年回家怎样怎样……最后直接聊到了这酱牛肉味挺正上去了……


  

杨九郎只嗯嗯啊啊的回应,也没接着人的话聊下去。只最后说了句,“是正。叫人去天津给不吃饭的祖宗买的。”


  

……


  

得。


  

张云雷也不说话了,安静的吃了喝完了粥,便撂下了碗筷。


  

“别吊着了,有什么话说。说吧”


  

张云雷人精般的人吖,自然看得出杨九郎什么态度,一句便点破了杨九郎本不知如何开场的谈话。


  

“角儿。”杨九郎颇为认真的喊道,“咱们是不是该聊聊你这两天对你身体的态度了。”


  


  

态度?


  

没什么态度。


  

张云雷撇了人一眼,没有说话,眼中的无所谓的意味不能再重。杨九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进展这番对话,却听人嘀咕了一句。


  

“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。”


  

只这一句,杨九郎忽然了然了,语气渐渐不是哄人的状态,“张磊。合着你是故意折腾自己身子是吧?别告诉我你是为着前几天黄牛的那些传闻给我这儿自暴自弃……”


  

“对。我就是自暴自弃怎么着吧?”张云雷也不再压抑情绪,语调升高几度说道,“我也是个人啊我,我也难受啊。我看着三庆席满坐满,但是还得叫那群黄牛在那儿给我安排行程我糟心。我看着网上那堆可笑传言我糟心不行吗?我看着那群姑娘们替我抱不平我恨我自己没用。我糟心。”


  

“糟心?糟心你就糟蹋自己的身子?”杨九郎觉得自己的气愈发喘不匀,“没人关心你?没人在意?不说我不说大林不说师父师娘,就看看那群姑娘们,天天日思夜想你的姑娘们……”


  

原先还硬气着的张二爷不知是被杨九郎的气势吓着了,还是被这句姑娘们击着了,一时无言。


  

见人安静,杨九郎的语气也柔和几分,“辫儿。”


  

“嗯。”


  

“你的身子不是你一人的。你说你恨你没用,没法护着你的姑娘们。可你想没想过,你这么个不顾身子法,姑娘们心里难受吗?”


  

……


  

原就沉默的人儿听了这番话,一时更是安静下来。紧抿着好看的唇瓣……目光忽而扫视周边,落在那熟悉的镇纸上,心下一惊,似乎明白现在的气氛将要走到一个什么状态了。


  

“行了。”杨九郎似乎也觉得道理点到了,剩下的话也不需要再多说,让人自己体会会更好,“伸手。”

虽已想到结果,但被杨九郎一说,张云雷还是颇为震惊地抬起头,“翔子……”


  

“论辈分按规矩,您是师哥是队长,我管不了您。——但是论私下,论你这几天办的事儿,我觉得有必要有人提醒你一下了。——要不咱现在和师父师娘说一声儿?”


  

……


  

纠结片刻,张云雷不再挣扎,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接受命运安排。


  

杨九郎站起身,张云雷也坐正了些许——按着规矩,打手心应该是打人那个坐着,挨打那个跪着。


  

只是放在眼下的俩人,就算张云雷辈分在那摆着,犯了天大的错儿也没有跪杨九郎的道理,杨九郎也受不起。——更何况自家祖宗,犯错儿也是心疼的,哪能让他遭这罪。现下便是挨打的这个坐规矩点儿,也算恭敬领罚了。


  

“啪。”


  

杨九郎没跟他耗着,迅速的一下便落在了人掌心,一道红痕立马浮现,随即淡淡消去化成一道肿痕。


  

“这一一下,打你不照顾自己身子。”


  

张云雷没说话,只默默挨着了。


  

“啪。”


  

又是一下,紧挨着刚刚那一道痕迹,力度差不多,只是位置靠下的地方肉厚些,痕迹没那么明显。


  

 “这二一下,打你自暴自弃,为着旁人拿自个儿身子开玩笑。”


  

“嗯。”张云雷微微蹙眉,应了一句。


  

“啪。啪 。”


  

张云雷手长,可杨九郎并不想伤了他的手指,于是挨着之前的痕迹重叠着落了两下,也是不轻。


  

“这三一下,四一下,打你不顾人感受。自怨自艾。”


  

“翔子…哥哥…”张云雷眉头皱得紧了些,手微微缩了点儿,显是疼猛了。


  

杨九郎也没管他,待他把手再次伸好,也不太控制节奏,连着便是五下。


  

“啪啪,啪,啪啪。”


  

“嘶。”疼痛忽而猛的席卷,张云雷缩回手却是没敢去揉,杨九郎这次便伸手把人的爪子给拽回来,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深红乃至青紫,心下一阵不忍。


  

“这五下打你空腹喝酒。你之前自己怎么出的事儿自己心里有数吧?喝酒我不管你,有愁事儿了,给我拿酒搁这儿灌自个儿,我知道一次我抽你一次。”


  

杨九郎越说越气急,整个人气势一下子起来了,倒把挨打这个吓得不轻,软糯糯地也没反驳什么。


  

“最后五下。好好记着今儿跟你说的所有话。”杨九郎最后说道,也预示着这场惩罚的结束。紧紧拽住人的手,镇纸便落了下来。


  

“啪。”“身子是你自己的,别糟蹋。”


  

“啪。”“你身子怎么样自己不知道吗,你有那个糟蹋身子的资本吗?”


  

“啪。”“没人在意你那种混账话叫我听见了这是,叫旁人听见了剥你层皮下去。”


  

“啪。”“想想你的那群姑娘们。”


  

“啪。”“想想爱你的那些人。”


  

最后一句话。杨九郎说的慢而平淡。


  

疼痛彻底麻痹了人的神经,可是最后这句话,张云雷听的非常清楚。


  

爱你的那些人。


  

是啊,张云雷。


  

你有什么资本糟践自己?


  

你身后,是500多万姑娘们的陪伴,是家里父母的守护,是师父师娘的期待,是那么多朋友的照顾……以及……


  

眼前这个小眼巴叉的家伙。


  

……


  

“哥哥……”


  

张云雷认真地看向给自己小心翼翼上药的人。


  

“嗯?”


  

“谢谢你。……”


  

“噗……谢什么。”杨九郎笑了,眼睛更加看不着了。张云雷却没有调笑什么,只是懒洋洋的把身子蹭过去。


  

“就是谢谢你,也不谢什么……哼,爷难得谢你一次你受着叭啊。”


  

……


  

也不谢什么。

就谢谢你,

谢谢你在我身边。

谢谢杨九郎在张云雷身边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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